“与你无关。”
乔音拒绝了她的问题。
林雪儿却完全不死心,继续追问:“我敢说,如果季臣安遇到危险,你会不顾一切的去救,他比你的命还重要。”
“但你向砚辞哥示弱,不过就是为了压我一头罢了。乔音,你的小心思不要太明显。”
乔音放下剥好的榴莲,眸光冷锐的直视着林雪儿:“是又如何?”
“谁让傅砚辞是你的软肋呢?”
林雪儿冷笑,再度勾唇:“所以季臣安,是你的软肋吧!”
这话,乔音没有承认,但也没有否认。
不过,事实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。
因为,该听到的那个人,早在门外听见了。
没过一会儿,林雪儿心满意足的走出厨房,目光望过去时,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。
她招手,问了问佣人:“砚辞哥呢?”
“傅总上楼了!”
“这样啊!”林雪儿整个脸上都是玩味儿的笑,紧接着问道:“他上去时心情如何?”
“沉着一张脸,好像不太开心。”
嗯,不开心那就对了。
很快,林雪儿勾着包,戴上墨镜,满意的离开了别墅。
乔音,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,我就不信,砚辞哥知道了这些还会对你千依百顺?
此刻,她之前所有的阴郁和嫉妒,全都一扫而光。
……
乔音上楼时,卧室里一片安静,也没有灯光。
她打开灯,看了看时间,已经晚上十点多了。
依这里的地理位置来看,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叫到车,而且傅砚辞也不可送她回去。
该演的戏已经演完,既然如此,她休息一晚,明天就要计划如何离开这里了。
至于傅砚辞那里,她心里清楚,该服软时还是得服软。
这男人,或许吃软不吃硬。
只是,他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半天没看到人影。
乔音给他打了电话,发了微信,都没回应。
最后,只好跑去楼下问:“你们看见傅砚辞了吗?他人去哪儿了?”
“乔小姐,傅总好像去了健身房。”
“这么晚去健身房干什么?”乔音一边往那边去,一边小声嘀咕:“还真是一身的力气使不完。”
别墅实在太大,她走过去都花了好一会儿。
进去时,某人正在举哑铃,因为运动的原因,他浑身都是汗。
水珠顺着健硕的肌肉,缓缓往下淌,他身上的背心已经濡湿了一大片,汗水混合着男人那份霸道的荷尔蒙气息,铺面向她袭来。
这样的场景,不知为何,无端让空气都多了几分燥热。
见她进来,傅砚辞并没有停下。
不得不说,他运动时那饱满结实的肌肉,显得格外性感有力。
乔音稳了稳心神,向前走去:“很晚了,要不要先去洗澡休息?”
“你这是主动邀请我和你一起睡?”傅砚辞动作未停,但出口的话,却带着几分魅惑。
尤其是那嘴角微勾的弧度,说不出的暧昧。
“我的意思是,该休息了。你这里房间这么大,我们各睡各的。”
傅砚辞继续往上举哑铃,因为用力,那双臂贲张的肌肉几乎呼之欲出,身体的线条也被勾勒的极具性感。
“各睡各的?”他声线微挑,明显不满:“我只对两个人一起睡感兴趣。”
乔音被他弄得很不知所措,连忙解释:“我的意思只是睡觉。”
“我的意思也只是单纯的睡觉,还是,你想到哪里去了?”他放下哑铃,故意问。
乔音连忙摇头:“没有。不管是什么意思,我们都不适合在一个房间。”
“那我若偏要在一起呢?”
突然,傅砚辞长臂一伸,直接将她拉到了身边。
乔音不习惯两人这么近的距离,看到他脸上的汗水,立马找了个理由:“我去给你拿条毛巾。”
没一会,她拿了一条拧干的毛巾,慢慢走来。
傅砚辞也不拒绝,两只手摆在身侧,故意等她来给自己擦汗。
可,两人的身高悬殊实在不小。
加上她这会儿穿的是一点跟都没有的平底鞋,要努力的踮着脚,伸长手,才能够到他的脸颊。
擦了没两下,乔音就遇到困难了。
某人像是故意的一样,不仅没有弯腰,反而把身子挺得笔直的。
她终是忍不住,软软的喊了一句:“你太高了,我有点擦不够,能不能低一点?”
可某人像是没有听到,依旧挺直了背脊。
乔音没办法,只好跳着给他擦脸上的汗。
刚蹦跳了没两下,突然,手腕被人一把捏住,下一刻,力道加重,她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。
傅砚辞的身子,瞬间倾了下来,那张运动过后的菲薄红唇,带着滚烫的热意凑向她。
“你之前,是不是也是这样给季臣安擦脸的?”
乔音一怔,捏着毛巾的手瞬间愣住。
那颗心,也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样,瞬间收紧。
她的脸,逐渐变得惨白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傅砚辞薄唇吐出的字音更冷:“字面上的意思,说说看,是季臣安的身材好一些,还是我的更胜一筹。”
乔音咬着唇,双脸涨红。
这个问题,只让她觉得屈辱。
她也弄不懂,明明他刚刚还很好,甚至可以让秦周送来了榴莲。
可不过片刻,就像换了个人一样。
他的潜台词,不就是认为她和臣安之间有一腿吗?
否则,他问不出这样的问题。
“傅砚辞,你觉得我是什么?被无数人喜欢,也被无数人已经买回家把玩过的一件商品?”
傅砚辞冷呵,一只手捏住她的脸侧。
“难道不是?别告诉我,你和季臣安之间什么都没有?”
“乔音,我不信你,更不信他。他那么一个唯利是图,精于打算的人,真没捞些好处的话,会这么多年诚诚恳恳,忠实如一的跟着你?”
“别把我当傻子!”
他的话,一字一句,分明都那么清晰,可合在一起,却像是怎么也读不懂。
乔音望着眼前的男人,几乎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。
这一刻的他,好陌生。
世人都可以误解她,贬低她,辱骂她,她也可以承受住所有人的猜忌。
可唯独他的话,像一把利剑,带着倒钩,狠狠穿透她的心脏。
再,连皮带肉的扯出来。
“放我回去!”
乔音再也忍不住,她丢下毛巾,几乎是嘶吼着喊出声。
这个地方,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。
迅速的转身,她往外跑。
然而,人还没到门口,就被傅砚辞拉了回来。
他手臂一横,死死挡住出口的地方。
乔音抬头,目光决然的望着他:“傅砚辞,我再说一遍,放我离开,否则,我不介意报警。”
“你大可以试试!”
谁知,他完全不怕。
那姿态,完全是一副嚣张狂傲,霸道至极的模样。
乔音伸出另一只手,一把就抓在了他的手臂上,眼神透着坚毅:“傅砚辞,你放不放?”
他没说话,可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。
整个人,以更具霸道的姿态,挡在她面前。
乔音也是发了狠,低下头,用力的咬了上去。
没一会儿,傅砚辞的手上就是一个鲜红的血印子。
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纹丝不动,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。
乔音低头,一连又咬了好几口,可毫无作用,最后,她索性破罐子破摔,自嘲的笑着。
“傅砚辞,你挺没意思的,我这么一个残花败柳之身,如何配的上你,竟然还劳烦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囚禁。”
“以你的身份,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有。林大明星为你伏低做小,梁家的千金小姐也为你放下身段,她们一个个的,多好啊!犯得着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?”
傅砚辞盯着她的脸,那双眸里有一团火。
随着乔音的话,越烧越旺。
最后,几乎吞噬了所有理智。
“就这么希望我去找她们?”
他捏着她手腕的手,力气逐渐失控:“以前,你最是吃醋,总是千方百计的拦着我,不让我去见她们。”
“现在倒是把我大大方方的拱手让人了。乔音,你真是好样儿的。”
傅砚辞睨着她,几乎是咬牙切齿。
“傅总也说了是以前,三年前的乔音已经死了。”
可他不信,他偏要找到那个乔音。
他就不信,乔音对他没有感情了。
傅砚辞的手,掀起了她的裙摆,那带着濡湿汗意的手,覆在她的腰侧,一下又一下的轻捏着。
若是以前,乔音早求饶了。
因为她怕痒。
尤其是傅砚辞这样闹她的时候,她会比平时更加敏感,几乎毫无抵抗力。
可现在,她竟然毫无反应。
傅砚辞的手,在她的腰侧停留了好几分钟,乔音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。
最后,某人几乎发了狠,也发了疯。
那双手,不断往下……
若是以往,乔音早就在他怀里软成一团,弱弱的靠着他的身子,轻喘着粗气。
但如今,她依然面无表情。
傅砚辞承认,他尝到了一股巨大的挫败感。
眼前的女人,好像对他关上了所有的心门。
“够了!”
突然,一声冷呵,乔音推开他的手,望向他的目光几乎凉得冷漠:“既然林雪儿已经走了,那我就没什么好演的了?”
傅砚辞猛然抬起头,双眸死死的锁着她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如你所听,我讨好你,主动哄着你,就是为了拿你刺激林雪儿。”
“傅砚辞,你也不过是我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,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。”
此刻,乔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?
从刚刚吃饭结束到现在,他就一直不对劲,又频繁的提及季臣安。
不过就是因为:他听见了林雪儿质问她的那些话!
既然已经怀疑了,便没有必要一而再,再而三的试探她了。
她直接告诉他好了。
果然,傅砚辞的手,瞬间颓了下去。
很快,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死寂的双眸看着她,只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:“滚!”
乔音转身,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。
幸好还没洗澡,也没换睡衣,加上这别墅没有任何要带的东西。
她跑开步子,径直往大门口去。
白天伺候她的人见她跑出来,连忙追上去,当得知她是要从这里离开,立马着急的挽留。
“乔小姐,这么黑的天,都大半夜了,这周围连个车都没有,您又是一个女孩子,怎么回家呀?”
“先留下来睡一晚,若是和傅总吵架了,您低头服个软,傅总不会那么狠心的。”
但,乔音铁了心的要走。
再说,这个地方她本来就没想呆。
“谢谢您的照顾,我真的要走了!”
乔音和她作别,孤独的身影直直的走向大门口。
门口守卫的人见到她时,是一副为难。
直到傅砚辞气冲冲的追上来,再度放了一句狠话:“让她走!”
见傅总都发了话,门口的人也不再拦着,很快开了门放行。
乔音挺直了背脊往前,离开前,硬是连脸都没有转回去看一下。
就这样冲出门,她迈着步往前走。
最开始,完全是凭着一股气。
可走到后面,等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一点,便感觉到了害怕。
这里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说是荒郊野岭也不为过。
整个山上,除了傅砚辞座落的那个别墅,好像没有一个房子。
这会儿已经是半夜,温度也凉了下来,风在树林里呼呼的刮着,怎么听着都有一股阴风阵阵的感觉。
越到后面,越觉得害怕。
尤其是周围突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叫声,或者树叶唰唰响的声音,总觉得格外瘆人。
她抱紧了双臂,竖起了耳朵,一点一点,慢慢的往前走。
一颗心,更像是坐过山车一样,惊恐万分。
她不知道要走多久,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车经过,可这条路不管再长,她就算是爬,也要爬回去。
三年前,她为了傅砚辞,已经够卑微了。
三年后,她绝不会再为了他,践踏自己的尊严,蹂躏自己的人格。
走了半个小时后,乔音已经又冷又饿,就在她伸手摸手机时,却猛然发现……
她身上,没有手机。
傅砚辞没忍住,打了几个电话过去,却一个都没有人接。
他皱着眉,脸色更沉。
佣人见状,小心翼翼的走上前:“傅总,乔小姐的手机没有带,刚刚剥榴莲时不小心忘在厨房了。”